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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讯息:北京评协一届三次理事会现场交流发言摘编

时间:2023-04-23 21:09:17     来源:北京文艺评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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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月17日,北京评协召开一届三次理事会。围绕新媒体时代如何做好文艺评论工作,周南焱、董江波、柴莹、饶翔四位理事依次交流发言,结合自身研究领域和工作经历,从传统媒体和新媒体融合发展推动文艺评论、直播和短视频生态下做好网络文艺评论、文联组织建强文艺评论阵地、人工智能快速发展背景下文艺评论的前途和走向等不同角度,畅谈了对当前文艺评论面临的新形势、新任务的深度思考,提出了具有启发意义的观点和建议。

做好新媒体时代文艺评论的一点浅见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周南焱

《北京日报》文化新闻部副主任

在新媒体兴起之前,传统文艺评论主要分为两种,一种是学术评论,面向学术共同体,属于一种学术圈的内循环;另一种是传统媒体评论,评论文章短平快,面向普罗大众。学术期刊和大众报纸、杂志,应该说长期是这两种文艺评论刊发的主要平台,也具有典型的精英式话语特征。

传统报纸上发表的文艺评论,曾经发挥了重要作用,也有较大的公众影响力,推出过不少知名文艺批评家。不过,这类文艺评论的缺陷是作者大多学养不足,谈问题往往不够深入。与此同时,随着新媒体的迅速兴起,传统纸媒影响力下滑,这类文艺评论的受众群也大幅缩小,逐渐也变得越来越小圈子化。

随着传统媒体的萎缩,传统文艺评论的日益固化、僵化、边缘化,新媒体上冒出的文艺评论方兴未艾,迅速抢走了大众注意力,成为当下文艺评论最有影响力的存在。很多爱好文艺的网友在豆瓣、微信公号、B站等网上集聚,形成数量巨大的文艺评论新媒体群落,对文艺评论的传统传播格局形成巨大冲击和挑战。

为了适应当下传播新形势,北京日报这几年也尽全力转型做融媒体,既坚持做传统报纸,也积极做新媒体,目前已经形成了媒体传播矩阵。像我个人的工作内容,在涉及文艺评论这一块,也是感受比较深。去年应市委宣传部加强文艺评论以及“大戏看北京”的报道要求,每周都推出北京日报《大戏看北京》专版、北京晚报《艺绽·文艺评论》专版,主要是评论每周最新的舞台演出。有的是当晚观看演出就要写评论文章,次日就要见报。同时,把这些评论文章转化到北京日报客户端《大戏看北京•艺绽周刊》专题、北京日报和北京晚报官方微博上进行传播,扩大受众面,发挥媒体文艺评论的品鉴、推介、导赏的作用。

另外,我们部门从2014年创办至今的文艺公号“艺绽”,也承担起了部分文艺评论的功能,比如艺绽每周推出的“鉴剧”、“鉴片”,对每周热点影视剧、影片和戏剧,进行适合新媒体传播的有趣评论,还在今日头条、百家号、网易号等平台上进行转载传播,也收获了非常好的反响。去年,我们还尝试短视频栏目《麻辣影视》,最近又在喜马拉雅上线一个音频节目,主要把文艺评论文章转化为短视频、音频节目进行二次、三次传播,扩大不同平台的受众群。根据不同平台的特性发表文艺评论,才可能取得较好的传播效果。

传统文艺评论大多是作者个人撰写,编辑负责修改,很少会有团队集体作战,不会花那么多的精力去考虑传播效果。与此同时,新媒体推出的文艺评论,不再只是文字评述,而是中间大量插播图片、动图、表情包,以及短视频链接,让整篇评论看起来很生动活泼,读者接受起来很轻松,也更明白易懂。比如,影视评论谈到某个演员表演好坏时,评论文字配上动图,就会非常简明直接,读者一看就懂,因此,其大众传播效果显然不是传统文艺评论所能比拟的。相对于传统文艺评论的僵化刻板,新媒体文艺评论有自身的突出优势,也抢占了话语权的高地。

传统文艺评论要想在新媒体阵地上有所作为,不能只是简单把文章从纸面上照搬到新媒体上,而是需要进行转化,适合新媒体读者的阅读需求。新媒体是文艺评论的新瓶,新瓶还要装新酒,不能装陈腐的旧酒。如果写作文风不变,仍然是学术期刊上的新八股文或者报纸官样文章,即便搬上了新媒体,恐怕也无人问津,读者面、影响力也不会有多少扩大。

当然,文艺评论家改善和改进文风,并不是一味迎合网民的口味,更不是为了降低品格而粗制滥造。恰恰相反,需要以己之长,去战胜新媒体上大量口水泛滥的碎片化评论,发出自己的独家见解,拨乱反正,正本清源。如今,各种自媒体公号的文艺评论,常常来得也快、去得也快,各种话题碰撞,众声喧哗,但缺乏沉淀,缺少深度和广度,泡沫化很严重。在这种大环境下,当然很难有一锤定音的评论。传统文艺评论有自身的内容深度优势,应该积极介入新媒体舆论场,发出自己的声音,对网上泥沙俱下的话语场进行激浊扬清。

我们的文艺评论一方面需要积极介入新媒体舆论场,另一方面要坚守自身的主体性。文艺评论坚持自身的主体性,一是评论文章本身并不是文艺作品的附属品,也不是在网络上随波逐流迎合网友,而是要有自身的文体风格,有文采、思想、精神之美,给读者带来引导和启发;二是评论家是在自身的精神高地上展开文艺评论,坚持评论立场的主体性。举个例子,近几年各种主题类创作数量非常多,但真正的精品力作数量仍然不够多。不少作品有史学价值,但缺少诗学价值,有记录价值,但缺少艺术价值,恐怕未必经得起时间的长期检验。同时,对这类文艺创作真正有真知灼见的文艺评论也仍然不够多。个人觉得善意、建设性乃至一针见血的文艺评论不可或缺,文艺评论与文艺创作相辅相成,大力发掘其优点,也要剖析其不足,这样才更有利于进一步提升文艺创作品质,推动更多文艺精品力作出现,共同打造形成文艺繁荣的新高峰。

直播和短视频生态下

如何做好网络文艺评论工作

董江波

前长江中文网总编辑、北岳文艺社(北京)

数字营销中心兼网络文学出版部负责人

2020年及之前,大家总喜欢谈论,网民们由读文章时代进入了读图时代。但读图时代,却连一年都没有维持下来。2021年初,随着短视频平台的异军突起和直播的迅速兴起,读图时代就彻底被看视频看直播时代,也就读屏时代给取代了。

2021年春节刚过,直播间就成为最热的互联网关注点,不到半年的时间,人人手中捧着的手机,都开始变成了看抖音、快手的各种视频段子和直播间。

最开始的时候,人们看美女、帅哥,看搞笑,看稀奇,但很快发展到:看风景、看文物、看各种演艺表演、看喜欢的明星演的小短剧、看各种影视剧解读,再之后,就是数量可观的老师,将课堂直接搬到了直播间,跟全网“学生”交流上课。于是,我们发现,直播开始变得无所不能、无处不到。足不出户,你甚至可以轻松领略喜马拉雅山脉的壮阔、直布罗陀海峡的浩瀚、敦煌莫高窟的瑰丽。直播平台成了人们跟一切联系的那个最清晰、最直观的窗口,这个窗口,似乎无所不能。

有一句网络语,说明了问题:你可以刷抖音啊?那刷完抖音刷什么?亲,抖音是刷不完的。抖音,永远有下一个新鲜的视频或直播间,等着你。

第一,全民看直播时代已经到来,短视频成为手机使用首选。

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(CNNIC)3月2日发布的第51次《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》显示,我国网民规模已经达到10.67亿,互联网普及率达75.6%。我想,这个数据,除掉不使用手机的婴幼儿以及失能老人,事实上,已经人人皆上网。

移动端上网,尤其是手机上网,成为网民上网的第一首选和日常生活中高达90%以上的经常性选择。事实上,上网已经是手机上网的代名词。上网的前三大选择,分别是刷短视频(包括看直播)、购物、聊天,再之后是在线教育、互联网医疗和上网办公。

而购物,已经趋于跟刷短视频(包括看直播)同步,因为,2021年3月,直播带货和视频带货横空崛起,从最初的主播粉丝购买,发展到全网购买,经过两年多发展,直播带货迅速超过其他网络购物形式,一跃成为网购第一选择。让人惊讶的是,很多七八十岁的老人,也学会了在直播间抢东西,并且通过短视频平台的“商城“搜索自己想买的东西,并下单,原因是:更便宜、旗舰店正品,还包邮到家。

第二,网络文艺展示平台发生重大转移,短视频号成重要载体。

这些情况,对于我们网络文艺意味着什么?这意味着,我们的读者,或者叫受众,他们关注的焦点和重心,已经转移到了短视频平台上。

随之而来,包括网络文学在内的几乎所有艺术门类,都开始上线涌进短视频平台,一是发视频作品;二是编创小短剧、小故事视频;三是开直播。比如,各地不少的小品团体、舞蹈团体、乐队团体等等,就将演出搬到了直播间,受到了较为广泛的关注和大量的直播观众。这其中,不乏国际级和国家级水准的表演团体。

但说实话,具备广泛影响力,比如像疯狂小杨哥、东方甄选董宇辉、张兰这样现象级的直播账号,目前网络文艺领域,还没有,但确实已经可圈可点了。因此,网络文艺评论,也要改变关注和评论模式了,那就是上短视频平台,上直播,也以短视频和直播的方式,来点评。原因很简单,你评论的文艺创作者们、你想要传达的受众们全在这里了,你不在这里,那就有点孤芳自赏,闭门造车了。

第三,网络文艺要抓住受众的两个关注点:有趣和有用。

纵观短视频平台短视频作品和各大直播间,短视频和直播间内容被网友重点关注的原因有两个:

一是有趣。其实,网络文艺,包括网络文艺评论的一个重要功能就是趣味性,也就是它的娱乐性,也只有有趣的内容,才会形成广泛的传播和知晓。

二是有用。就是说,内容得是有用的,让大家得到知识,有所受益,而不是看过就看过了,心里空荡荡的,啥也留不下。更不能自说自话,自己觉得自己说得特别好,但事实上,网友觉得既无趣、也无用。

而我们网络文艺评论,在坚持社会效益这个公益性的前提下,我们的内容、我们的表演,是有趣且有用的。否则,在某种意义上,你就是脱离了时代,脱离了当下,脱离了广大人民群众,变成了“闭门造车,自说自话”的孤家寡人。

当然,百花齐放、百家争鸣。孤家寡人似的网络文艺和网络文艺评论,也有存在和生存的空间。但是,这种孤家寡人似的网络文艺和网络文艺评论,不应该成为主流,不应该被提倡,甚至被表扬鼓励。真正有趣有用且相当具有社会效益的文艺作品、文艺评论,一定是从群众深处中出来的。

办好“一网一微三号”

探索文艺评论多渠道多形式传播

柴莹

北京市文艺研究与网络文艺发展中心副主任

大家下午好!我是北京市文艺研究与网络文艺发展中心的柴莹。这个中心属于市文联下属的公益一类事业单位,2021年底成立。中心除了以前文联研究部的职能,即做好文艺理论评论相关工作之外,还有一项重要职能——文联的新媒体建设,因为新媒体与网络文艺血脉相连,所以网络文艺评论相关工作也是我们的职能之一。中心部分职能与评协重合,只是重点各异,中心与评协也在不断摸索相互协调配合联动的机制,以求达到评论工作的最优化配置和最有利的布局。

这一年多来,中心主要在文联的新媒体建设上花了不少力气,致力于打造文联的一网一微三号。一网就是北京市文联网,一微就是文联的微信号(京艺苑),三号就是视频号,分别是抖音、快手和微信视频。文联网因为软件技术和硬件机器的陈旧,底层数据改变的可能性不大,我们目前只能做到信息更新,有效发挥信息查询的功能,但是作为网站最重要功能之一的服务功能我们也是无能为力。但是好在,最近按照文联领导指示,我们开发了北京文艺家服务平台小程序。这个平台可以在手机微信小程序、WINDOWS系统和国产的安可系统中应用,实现对文联各协会会员的全过程服务。以后,文联将持续以“做人的工作”作为重要核心职能,拓展服务平台的内容,强化服务作用,还请大家积极更新数据,多提意见,更加完善平台的功能。

关于文联的微信号,今年我们工作的重点是原创内容,尤其是原创评论。各位理事如果之前就关注了我们的微信号,会看到我们开设了“艺见新研”、“艺苑漫谈”、“艺术工坊”等栏目,侧重点不同,但都关注当下,尤其是北京地区的文艺现象、作品、思潮,网络文艺的发展动态和新科技对文艺的影响等。不过,目前原创内容还很少,大多数都是转发,我们正在积极朝着原创的目标努力,也请专家们赐稿。

三个视频号也是我们的工作重点,目前我们基本上以原创短视频为主,转发很少,未来的工作计划是直播的推广和文艺评论的视频化,直播管理已经进入常态化,而文艺评论视频化这项工作正在准备中,各位理事如有好的意见和建议,还请不吝赐教。

面对人工智能,文学批评怎么办

饶翔

《光明日报》高级编辑、文荟版副主编

新媒体是相对于传统媒体而言的,是报刊、广播、电视等传统媒体以后发展起来的新的媒体形态,是利用数字技术、网络技术、移动技术,通过互联网、无线通信网、卫星等渠道以及电脑、手机、数字电视机等终端,向用户提供信息和娱乐服务的传播形态和媒体形态。所谓新媒体时代,是指数字化媒体盛行的年代。新媒体时代可以说是伴随着上世纪90年代后互联网的大力发展而降临中国的,而且随着互联网技术的突飞猛进和人工智能时代的降临而日新月异。近年来,文艺界与新媒体相关的新概念不断涌现,如二次元、赛博格、赛博空间、人类纪、后人类、元宇宙等。最近举行的中国当代文艺发展与文论话语建构研讨会上,“新媒介、AI、后人类、物转向、元宇宙与文论创新”依然是重要议题。尤其是近来成为重要话题的聊天机器人ChatGPT程序,已经在预示着很多行业的从业者将会被人工智能取代的命运。在这样的情势下,我们反过来思考文艺批评的问题,便多了一个重要的参照。

笔者日前参加了一部反映内地某城市对口支援新疆工作的报告文学。出于好奇,我在准备研讨会发言时登陆了ChatGPT3.5,得到了如下回答:“xxx是一部非常出色的作品,它以细腻而深刻的笔触描绘了现代社会中人们面对的情感、家庭、职业等各种挑战,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多样性。该书所采用的报告文学形式,将许多真实事件与作者的小说想象结合起来,使得故事更具有说服力和可信度。这种形式也使得作品更加接地气,读者可以在故事中看到真实生活的影子,同时也可以看到作者对生活的深刻思考和洞察。”“展现了作者敏说的观察力和深刻的思考,让读者深刻感受到人类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和渴望。书中的人物形象也非常鲜活,每一个人物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性格和故事,让人不禁为他们的命运而感到心痛。”

机器人的回答是对一些我们常常听到的文学评论“陈词滥调”的复述,它们听起来很像那么回事,但却是可以安放到任何作品之上的,没有针对性的、熟极而流的套话,也是我们时常在作品研讨会,甚或作品的评论文章中会听到、读到的空话、套话。这再次提醒我们:文艺批评应该是一种创造性的劳动,它是针对性的,它要基于我们对于具体作品的阅读感受;它同时也是一种感性与理性结合的,分析性的、思辨性的、综合性的人类高级智力活动,是目前主要依靠学习、积累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人类语言、话语的人工智能还无法达到的。这也意味着我们仍主要依托于传统媒体的文学批评,需要坚持个性与独创性,追求美学与思想的深度。这样的批评可能暂时不会被新媒体所广泛传播,但却也是文学批评摆脱新媒体依赖,与人工智能展开竞争,在众声喧哗中坚守中国人主流价值的一种努力方向。

在新媒体时代,文艺批评还要考虑如何“破圈”传播的问题,对传统的文学批评来说更加困难重重。破圈意味着需要具备某种公共性,借用赛义德在《知识分子论》中的观点,公共知识分子应该“善用一己罕有的发言机会,博取观者的注意, 比对手更具有才智、更善于辩论”。文学要“破圈”也意味着对批评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,那便是能突破文学专业性的壁垒,具有处理公共议题的能力,具有吸引公众的魅力以及善于面向公众发言的才能与艺术。自然,在大众传媒时代,在情绪易于压倒事实的所谓“后真相”时代,如何避免以夸张片面之词迎和媚俗、哗众取宠,也是严肃的批评家们需要警醒之事。

同时,在技术仍不断飞跃的新媒体时代,对于年轻新一代,特别是网络原住民的新的文艺评论者,能否“发明”一套植根于新媒体的新的批评话语和批评方式,也是值得期待的。

北京评协投稿邮箱:

beijingpingxie@bjwl.org.c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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